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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,記得媽媽最常說的那句話嗎?我們都以為媽媽一直都在,但那些理所當然的幸福,其實也會消失。吃飯沒?穿多點、早點睡、有空多回來...如果有一天,那聲聲響起的叮嚀不再,你仍舊能想起那句話嗎?如果有一天,你最大的願望只是媽媽活著就好,那這一句句看似平凡的叮嚀,將成為你最寶貴的記憶。
不論我做什麼決定,媽媽總是支持相挺,不管是當年的科系選擇,還是後來的工作選擇,她不曾批評否定,只會全然的支持,並深深以我為榮。
我有一個作風大方洋派的媽媽,和畏縮又害羞的我非常不同。記得每次拿不怎麼好看的成績單回家時,媽媽如果正巧在做菜,她會一面大聲斥罵、一面用力剁肉。那聲音對我來說,簡直跟被雷打到沒什麼差別。
但是,這樣的媽媽卻非常以我為榮,甚至是到了讓我困擾的程度!
從小,媽媽讓我學各種才藝,我會畫畫會作文會不少樂器,但是個性內向的我,完全無法在他人面前表現。老師只要在班上叫喊我的名字,我就緊張到全身發抖。偏偏每學期的家長會時,我那一點也不害臊的媽媽,會到處拉著老師們誇獎她女兒有多好多棒。
每次事後,我都會感到不悅和不安,心想:媽媽怎麼可以這樣毫無顧忌地在老師面前自賣自誇自己的女兒呢?老師心底應該覺得很好笑吧?
又一次,再次經歷了讓人想要鑽進地洞的家長會。因為,我媽竟然連我打電動會買攻略本,都可以說成我做事很認真很有方法。
這一回,我忍不住向媽媽發作:「媽媽,能不能適可而止?為什麼妳總是覺得我有多了不起?我永遠也考不贏那個第一名,美術、作文也沒有好到可以特別拿出來講。妳一直誇獎我,講得好像我是什麼了不起的天才一樣,老師應該覺得可笑吧!」
媽媽一愣,見我這麼生氣,緩緩地問了我:「妳有聽過烏鴉媽媽的故事嗎?」
我沒好氣地回應:「沒有,什麼烏鴉媽媽?」
媽媽說:「從前有個獵人到森林裡打獵,忽然有隻烏鴉媽媽出現,看到獵人的獵槍,她哭著求他說:『你要去打獵嗎?求求你,你要打森林裡哪一隻鳥都沒有關係,就是不要殺害我的小孩!』獵人看烏鴉媽媽哭得可憐,就答應了牠。可是又一想,那我怎麼知道妳的小孩是哪一隻呢?烏鴉媽媽說:『森林裡最美最好的那隻鳥,就是我的小孩,請千萬不要殺牠!』獵人點頭。
走了一陣,他看到一隻唱歌很好聽的黃鶯,心想:『這隻鳥唱得真好,可能是烏鴉的小孩,我不能殺牠。』又走了一會,看到一隻很漂亮的孔雀,心想:『這麼美麗的鳥,應該是烏鴉的小孩!我也不能殺牠。』一直走到森林的盡頭,看到一隻又黑又醜的小烏鴉,他想,這隻鳥這麼醜,不可能是烏鴉媽媽的孩子,碰!一聲就將小烏鴉射殺了。
獵人帶著小烏鴉的屍體往回走,烏鴉媽媽見到他竟然射殺了小烏鴉,哭得肝腸寸斷。獵人很迷惑,說:『我有聽妳的話,殺的是最醜的鳥啊!』烏鴉媽媽哭著說:『難道你不知道,在媽媽的眼中,自己的小孩永遠是最美最好的嗎?』
媽媽說完這個故事,深深地看著我。原來,在她眼中,我永遠是最好的。
如今三十好幾的我,個性裡膽小懦弱的一面仍在,始終像不了我的媽媽。但是,不論我做什麼決定,媽媽總是支持相挺,不管是當年的科系選擇,還是後來的工作選擇,她不曾批評否定,只會全然的支持,並深深以我為榮。
只因,在她眼中:我的孩子,永遠是最美最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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